孤筱柒

[薄樱鬼]回光返照

其实很早就写好了，只是忘了发。

历史架空，ooc慎点，微冲斋不喜慎入。

让总司一个人在大阪离开我真的狠不下心，就算结局真的是这样，还是希望他能在生命的最后和最重要的那群人在一起。历史我们无法修改，也不能修改，那么至少在文字里，给他一个稍微美好一点的结局吧。

雪华录土方章的结尾明明那么美好，为什么历史却是如此残酷？其实这篇文章的灵感正是来自土方篇，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团子，总司调皮地抢过土方的俳句集翻看，多么美好的一群少年，惟愿此刻永恒啊。

啊～说的好像有点多了，下面放文，先圈一下亲友 @辉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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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纷纷然又飘起了雪花。

一夜的飞雪，早已为外界的景物裹上了银装。碧绿的灌木，火红的山茶，都在这洁白的雪的映衬之下，展现出了它们不同寻常的美丽。可如今天空再次降雪，只不过是徒增寒意，以及，在不经意间，夺去一个生命。

冲田总司站在圆形的木格窗前，静静地看着户外的美景。一阵寒风吹过，他不觉用手捂住嘴部，一阵猛烈的咳嗽。

"起身真的没什么关系吗？"熟悉的声音，冲田回头，对上了斋藤担忧的眸子。"是一君啊。不起身走走的话，就会一直在床上躺着了啊……咳咳咳"冲田无所谓地笑笑，随后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。"怎么不关窗，连衣服都不披一件。"斋藤搁下手中的碗盘，快步走到冲田旁边关上格窗，蹲下身扶住猛烈咳嗽的人。"没事……咳咳咳……咳一会儿就好了……咳咳咳"冲田抬手让自己于斋藤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，他不想传染给其他人。过了一会儿，咳嗽声逐渐停止，冲田才放下手，任由斋藤扶着自己走回床上。

"听副长说你最近都没什么胃口，我给你煮了些粥，趁热多少喝点吧。"斋藤拾起褥旁的一件羽织披在冲田肩上，端过碗盘放到冲田眼前，打开小砂锅的锅盖，是一锅简单的蛋花粥。"局长给了我一些葱让我煮粥，可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葱，就没有放。放心，我没告诉局长。"斋藤一边说着，一边搅拌着锅内的粥散散热气，然后小心地给冲田盛上一碗，递到他面前。

"一君，你知道的，我没胃口。"冲田接过碗搅拌了几下，便停下动作朝斋藤苦笑。"多少吃一点吧。"斋藤接过他手中的碗，搅拌了几下后舀起一勺放到嘴边吹凉，然后再递到冲田唇边。

"一君这是在把我当小孩子哄吗？呵呵呵，不过，既然能让一君亲自喂我吃饭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。"冲田突然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到，然后张口喝下那勺粥。"能让你吃点东西就行。"意思就是如果冲田能在他面前喝下这碗粥，即使投喂斋藤也是愿意的。见对方给自己的玩笑话报以了认真的回复，冲田愣了愣，随后便笑了出来。

总有一天，我会死去，比大家都要早早死去。迟早会连刀剑都无力再握，想必土方先生也早已洞察秋毫，可是一君你却像是不知道一般，我该怎么办呢。已经一无是处的我唯一能做的，只是装出一如往常的自己罢了，可是现在，我却连装出一如往常的自己都做不到。我痛恨无能的自己，新选组正值动荡，自己却无能为力，连不让大家担心这件小事都做不到。

这么想着，冲田竟然在不经意间，喝完了一小碗。胃部暖和了不少，多少缓解了身体的不适。斋藤见状满意地笑了，他将碗盘放到一旁，然后打算扶着冲田躺下。

"刚吃好就躺下可不好哦，一君，我想出去转转。"冲田拒绝了斋藤的动作，转过头对上对方的蓝眸，略带恳求地说到。

"外面冷的很，你这身子骨出去，要是再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。"斋藤想都没想地拒绝了。"难得我现在这么有精神，一君你就让我出去转转嘛～再说了，我都乖乖把粥喝下了，就当是奖励好不好？"冲田突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，不过确实，在吃过东西后他精神了不少，这倒是没有骗人。

"好吧，只能出去一会儿。还有，把衣服穿暖和点。"斋藤最受不了的就是冲田的这种语气，想着只要不被副长看到的话，问题应该不大，便答应了冲田的请求。

"我就知道一君最好了！"冲田高兴地站起身，换下雪白的睡袍，穿上生病前穿的道服，在整理服装时口中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。"真的是……"看着这样的冲田，斋藤无奈地摇摇头，明明比自己还大两岁，怎么现在反倒自己更像一个爸爸，在照顾生病的儿子似的。

"把羽织披上"斋藤将被冲田脱至一旁的羽织拾起，搭在冲田肩上，然后盯着对方看了良久。"一君，怎么了吗？"被斋藤盯着的冲田疑惑地歪了外脑袋，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装，没什么问题啊。"把这个围上。"斋藤解下围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，抬手给冲田围上。"不用了啦，我这样就可以了，一君你倒是小心着凉了。"冲田想要拒绝，可无奈斋藤执意要帮自己围上，他只得作罢。"我没事"斋藤这么说到。

"哈……好久没有这样活动过了～"走到室外，冲田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哼哼道，外面虽然冷，但和屋内相比，空气清新了不少。冲田像是只得到自由的小鸟，抛下一旁的斋藤便跑向了庭院，这边看看，那边转转，嘴角上扬溢出了悦耳的欢笑声。斋藤就这么站在走廊上，倚着柱子静静地看着冲田，自从他生病以来，一直被新选组的众人关在屋内照顾着，身体越发虚弱连起身都变得困难，如今难得看到这般活力的冲田，斋藤只觉得一阵恍惚，仿佛从前那个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又回来了，可他知道这并不是事实。

"呐，一君你看，雪兔子"冲田突然捧着一团雪白的物体蹿到斋藤面前，后者定睛一看，是一只雪白的兔型雪球。"很可爱"斋藤看着，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。"一君笑了唉，呵呵呵，那就送给一君好了！啊不行，一君抱在手上的话手会冷的，那就先放在这里好了，一君，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。"冲田说着，蹲下身将雪兔放在走廊前的白雪上，然后起身，拉起斋藤的手朝更远的地方走去。

"嘛～新八桑你真是的……"这边，藤堂，原田和永仓有说有笑地路过，藤堂的话说到一半，便没有再说下去，行走的步伐也停住了。"平助，怎么了嘛？"原田弯腰问道。"那个，是不是阿一和总司？"藤堂伸出手，指了指前方在雪地上行走的两人。永仓和原田顺着手指望去，后相互对视了一眼，露出了一抹暧昧的笑容。

"总司那家伙，生病到现在就没有见到过他这么有活力的样子……"藤堂突然低下头，双拳紧握"现在的总司，应该早就已经没有力气这般闹腾了，恐怕这是……"藤堂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把最后四个字说出来，永仓和原田先是一愣，相互对视了一眼"平助，不要说这种话啊！也许总司情况正在改善也说不定啊"永仓揉了揉藤堂的头，说出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。"我也希望是这样啊新八桑，可是总司的病是治不好的，你们也是知道的啊……"刘海挡住了藤堂的表情，但是从他紧咬着下唇的动作来看，藤堂是在极力抑制自己的哽咽，原田和永仓这会儿被噎地说不出话，双双选择了沉默。

"啊，好想就这么一直活下去啊，想一直呆在新选组里。"这边，冲田和斋藤慢步在庭院里，冲田将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说到。"说什么傻话，你现在不是好好的。"斋藤应道，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。冲田侧过身看着斋藤的小表情，无奈地笑了起来"一君，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啊……咳咳咳"肺部一股血腥味传来，冲田连忙蹲下身捂着嘴咳了起来。"总司，没事吧"斋藤慌忙蹲下身扶着对方。"没事，咳咳就好了，咳……"一股血腥味涌上口腔，冲田克制不住地又嗑了一声，瞬间惨白了脸，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。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，还有滴滴顺着冲田的嘴角流下，他无所谓地抬手将血迹蹭到袖子上，刚想站起身，身边回过神来的斋藤倒先有了动作"我们回去，乖。"没想到冲田的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，亲眼看到那人吐血的景象吓坏了斋藤，他一边心中抱怨着自己怎么没有察觉到冲田的异常，一边架起对方的身子半托半抱着原路返回。"一君，没事的"冲田安慰似地笑着，可是斋藤并没有理会那人的倔强，黑着脸将他带回了屋内。

"啊啦？一君你生气啦？"乖乖被斋藤重新塞回被子里，冲田看着对方的脸色，笑着说到。"为什么不告诉我？"斋藤没有回答冲田的问题，反问了对方一句，然后便是一阵沉默。冲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斋藤的问题，斋藤则是静静地等待冲田的一个答复，一瞬间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。

"阿一，你在不在？吃午饭了，呃……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？"藤堂拉开冲田房间的门说到，然后看了一眼无言的斋藤和低着头的冲田，尴尬地挠了挠头。"没有的事，我们马上就来。"倒是冲田先打破了尴尬，朝藤堂回以一个感谢的笑便准备起身。"总司！"被冲田推着出门的斋藤喝了一声，吓的正准备离开的藤堂和冲田均是一愣。"你给我好好在床上躺着，午饭我一会儿给你送过来！"第一次见到如此生气的斋藤，藤堂和冲田对视了一眼，又看向恼怒的斋藤。"啊，阿一说的也挺有道理的，总司你做为病人，就好好躺着吧。"藤堂赔笑似地说到。冲田在心默默地扶额，平助你到底是在帮谁说话啊！"没事没事，之前不是有人说过，大家一起吃饭更香嘛？走啦走啦 ，别让他们等急了。"冲田伸出右手将藤堂掰过身，推着两个人朝吃饭的和室走去，也不管路上斋藤的唠叨。

"平助，怎么这么慢啊，我肚子都快饿扁了。唉？总司？"永仓单手撑着脑袋抱怨道，但在看到藤堂和斋藤身后的人时，他愣了一下。"你小子，爬起来干什么，给我回去躺着。"土方说着起身想将冲田拉回和室，后者一个机灵拉过斋藤躲在对方身后，还不忘笑着说到"土方先生你担心过头啦～我好的很，一君可以作证！再说了大家一起吃饭才更香嘛，对吧新吧唧。"很成功地将话题转移到永仓身上。后者先是一愣，然后抬手摸了摸后脑勺，笑着点了点头。

"好了，阿岁，不就是一顿饭吗，就让总司在这吃好了，大家也都饿了。"最后还是近藤局长出面打了圆场。土方听罢微微撇了撇嘴，坐下身算是默认了。

饭后，冲田被斋藤强行拉回了房间躺到床上，心知斋藤是在生自己的气，冲田也难得的乖顺下来任由对方摆布。"总司，醒着吗？来把药喝了吧。"拉门外传来了井上源三郎的声音。"啊啦？源先生请进吧。"冲田闻言，笑着请人进来。"啊，原来斋藤君也在这里啊。那么斋藤君，看着总司喝药的事能交给你吗？土方副长找我有点事儿。"源先生略带歉意地看了看斋藤。"交给我好了。"斋藤伸手接过装有药的碗，捧在手中说到。"请务必看着总司喝下，这孩子啊，你也知道。那么我先失陪了。"源先生说着摇了摇头，然后离开了冲田的房间。

"药不是很烫，快喝掉吧。"斋藤将碗递到冲田面前，后者却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，将头转向一旁。"反正喝了也没什么用，不喝也没什么事。"冲田手指紧紧地抓着腿上的被子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。"瞎想些什么呢，你不好起来 我的右边交给谁来守护？还有啊，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近藤局长的吗？你现在拒绝喝药，病哪能好起来，病不好起来，又怎么保护局长呢？总司，你现在想想，你加入新选组，是为了什么？要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，就把药喝了，把病养好。你身为新选组一番组组长，作为近藤先生天然理心流的传承者，对新选组而言，我们无论何时都需要你。所以，赶快把病养好，我们等着你归队。"向来简言的斋藤难得的说了这么多，他伸手覆上冲田的脸颊，薄唇中吐出的话，虽然语气柔和，却句句击中冲田的心。后者先是一愣，然后无奈地笑了起来"还真是……说不过一君呢。"冲田伸手接过有些凉了的药碗，一口气将其喝了下去。许是药汤里含有助眠的成分，冲田不久便睡着了，斋藤轻轻地替他掖好被角，起身离开了冲田的房间。

"唔…嗯…"冲田再次醒来已是下午，他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环顾四周却不见斋藤的身影，他会意一笑。这个点，一君应该在院子里练习剑术吧。将双手枕于脑后重新躺下，冲田的思绪渐渐游离。"总司，你在吗？"门外传来藤堂的声音将冲田的思绪拉了回来。"是平助啊，有什么事吗？"冲田回应道，随后便见藤堂拉开了拉门，身着浅葱色羽织靠着门框上。"呐总司，要不要一起去巡逻？"藤堂右手握拳伸出拇指指了指身后，然后俏皮地眨了眨眼。

"哦呀？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叫我去巡逻？平助你不怕土方先生说教吗？"冲田先是一愣，然后笑着说到。"近藤局长和土方副长他们两个都有事外出了，阿一现在也在院子里挥刀，他们不会知道的。你要是不去，我可就走了哦～"藤堂说的自信，还作势要关拉门。"唉，我去我去！"难得的好机会冲田自然不想放过，重新穿上身旁浅葱色的羽织，熟练地将刀别在身体左侧，跟着藤堂走出了屯所朝城内走去。

"啊～好久没有和总司一起巡逻了"藤堂双臂交叉枕于脑后，微微地感叹道。"是啊，已经好久没有出来巡逻了。"冲田回应道，自从知道自己患了肺痨，土方和近藤就停止了冲田的一切活动。可土方又怎能理解自己的心情，独自被留在房内，被别人当成病秧子对待，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。他选择留在新选组，是为了杀掉阻挡在新选组前面的敌人，保护近藤局长和新选组的各位，他所能做的，也只不过是这些而已。察觉到冲田的心情低落，藤堂暗自咬牙意识到自己失言了，便不再多说什么，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走着。"唉总司，你等一下。"突然路过一家小店，藤堂叫住了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冲田和番队众人，走进了身旁的店铺内。

"平助？"冲田疑惑地看了看番队，发现他们也不知道藤堂的想法，便走过去掀开店铺门前的门帘，还未进去就先闻到了一阵香味，是他最熟悉的江米团的味道。"现在还在巡逻，你买团子做什么？"冲田走到藤堂身边问道。"这些日子城内还算太平，没什么情况，边走边吃些团子也是可以的吧～"藤堂笑得灿烂，此时店主刚好将用荷叶包好的江米团递到藤堂面前，后者接过，道了声谢便和冲田离开了店铺继续巡逻。

"给总司，团子还是热腾腾的好吃哦。"藤堂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叶包，将一串团子递给冲田后又伸手自己取了一串咬下一颗，一脸满足地样子。"我看你是真的想被土方先生说教吧。"冲田看着藤堂孩子般的举动，无奈地笑了笑，张口咬下一颗手中的团子，香糯可口，是近藤先生之前带回来的那种味道。

两个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走着，满满的一包团子很快就被吃完了。"新选组一番组组长，冲田总司，真是好久不见啊。"突然间有几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，为首的还大声地报出了冲田的名字。"哦？请问哪位？"冲田倒也不恼，反而慵懒地问道。"我们来为被你杀了的宫部老师报仇。"说着那些人拔出佩刀，一副要与冲田作战的样子。"唉～我记不得了，那是谁啊？"冲田说着做出一副疑惑地样子，顺便将左侧的佩刀拔出回应着对方。"喂喂总司！"藤堂见事态不妙，立马拔出佩刀跑到冲田身后与对方背靠着背。"没事，不就是几个不逞浪士嘛～"冲田说的轻巧，然后便朝面前的人冲去，期间自然也有人绕道冲田身后想搞突袭，不过自然是被藤堂给打败了。"就算想要战斗，却连挥刀也无法随心所欲了吗？我还能再战！我还能再战……"这样的想法充斥着冲田的大脑，他握着刀柄挥向眼前的浪士，坚定而毫不留情。

"唔咳咳咳……"身体突然一阵难受，冲田慌忙蹲下身子捂住口不住地咳嗽。"喂！总司！"对方见有机可乘，举起佩刀欲挥向冲田，藤堂见状便想去替冲田挡刀，可无奈对方另有人拦住了藤堂的去路，他只得无奈地喊道。"哐！"是金属碰撞的声音，冲田抬眼，便看到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原田，那人挥舞着长枪三两下便将对方打倒在地。这边藤堂也解决了面前的敌人，慌忙朝冲田方向跑去。

"总司，你没事吧"藤堂蹲下身，欲扶住冲田有些摇晃的身子，却被冲田出手阻止了。"没事……咳咳咳……咳咳就好了"又是这句话，藤堂不悦地皱眉，执意地将冲田的手环在自己肩上，一手环住对方的腰将那人架起。"平助……咳咳咳"冲田刚想唤藤堂一声，口腔中一股血腥味涌上，他慌忙推开藤堂蹲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。"看来……时候到了"冲田喃喃自语，摇晃的身子最后倒了下去。"总司！"原田手快地接住了冲田的身子，半抱着将他放在地上。"平助！你为什么要带总司出来！"原田伸手擦拭了一下冲田嘴角的血迹，然后朝藤堂大声吼道。要不是自己带的番队刚好路过看到此景，还不知道冲田会怎么样，想想原田都有些后怕。"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理由你还不知道吗？"藤堂被吼懵了一下，回过神后低下头让刘海遮住自己的表情，双手握拳，身体微微颤抖着。原田似是想到了什么，刚到口中的话像是被堵住了一般，最终也是不忍心说他。"原田……你就别……别怪罪平助了。"冲田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点意识，他伸手抓住原田的衣服，气息微弱的说到。"好好好，我不说，真的是，我们回屯所好不好？"连冲田本人都这么说了，原田也就无奈地摇了摇头。"平助你快来帮忙。"原田一手扶着冲田，一边小幅度的转了点身，藤堂会意，赶忙将冲田抚上原田的背，后者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冲田背起，藤堂就在一片虚扶着，是不是顺顺冲田的背好让对方好受一点。

"抱歉啊原田，给你添麻烦了。"冲田趴在原田背上，在他耳边低声说到。"这种时候就不用客气了，要真说起来还是平助拉你出来的呢。"原田笑着回到，语毕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快要滑下去的冲田重新安置到自己背上。"啊～怎么又扯到了我身上。"藤堂没好气地说到。"呵呵呵，我今天很开心哦，谢谢平助。"冲田笑着说到。闻言，藤堂和原田对视了一眼，无奈地笑了。一行人就这么慢慢走回了屯所。

"好了，你躺下休息会儿吧。"终于回到了屯所，原田小心翼翼地将冲田放到床上，一边替他掖好被角一边柔声说到。"我看我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。"冲田闭上眼，笑得苦涩。"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了，平助今天带我出去，想必也是知道了什么吧？"他侧过头，翡翠色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藤堂。后者被他这话噎地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是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。"平助，能麻烦你把大家都叫过来吗？"冲田挣扎着起身，朝藤堂说道。后者应了一声，便出门去唤斋藤等人。

"总司，不要勉强自己。"原田上前扶住了冲田的身子。"今天我出去了这件事，还请和土方副长和近藤局长保密啊。原田，你的背再借我一会儿吧。"冲田说着朝原田靠去，后者了然，转过身背对着冲田坐下，微微使力支撑起冲田虚弱的身子不让对方掉下去。

这边，藤堂思考了一会儿，还是决定先去找山崎说明情况，毕竟他是组内的医师。山崎闻言，立马朝冲田的和室跑去，和山崎在一起的山南也跟着起身追上。这边，在院子里挥刀的斋藤听到动静转头便看到奔跑的山崎和山南，愣神之际，便听到藤堂的喊话"阿一，总司现在情况不太好，你快……"藤堂话还没说完，斋藤的刀倒是先落到了地面上，那人也不顾将刀拾起，飞奔着朝冲田的和室跑去。藤堂摇摇头，转身去叫永仓等人，却发现他们早已由于外面的动静而到了冲田房门口。

"总司！"斋藤挤开人群，看到靠在原田背上虚弱的冲田，一下子便跪倒在地。"啊啦，一君你不用这么着急吧？"冲田给了斋藤一个笑容，虽然很生硬。"到底是怎么回事，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？"斋藤抓过冲田的右手握在手里，冰蓝的眸子因为恐惧而泛起了雾气。"一君啊，你有听说过，回光返照吗？"冲田没有将手抽走，而是任了斋藤的紧握。"回光……返照？"斋藤喃喃自语，似是想起了什么。之前他曾经略有耳闻，说是人将死时会神志忽然清醒或短暂的兴奋，给人一种病人转危为安的错觉，但这只不过是一场骗局，回光返照是病人向亲人诀别的信号。斋藤突然震惊地看向冲田，握着冲田右手的手不住地颤抖着。

"为什么……"为什么不告诉我？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最清楚了吧？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？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要倔强地欺骗我？总司……这样并不有趣。"阿一……"藤堂俯下身，伸手搭上斋藤微微抖动的肩膀，用安慰的语气唤道。

"麻～一君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嘛。我问你啊，今天和我一起玩，开心吗？"冲田微微握了握斋藤的手。"你真是……"斋藤无奈地笑到"现在居然还问我这种问题。""你回答我嘛～"冲田耍赖道。"当然开心。"斋藤回答的坚定。"是嘛，那太好了，我也很开心，能和一君一起玩。还有平助，谢谢你带我出去。对不起啊，不能和你们一起战斗了…我好困…原田……我睡一会儿。"冲田说着，闭上眼沉沉地睡去，就再也没有醒来。土方和近藤赶到的时候，斋藤和藤堂等人早已哭成了一片。土方站在冲田的和室门口，低着头沉默不语，但从紧握的双拳中可以看出那人的情绪波动。近藤叹了口气，走到冲田身边，伸手揉了揉那人柔软的一头棕发，没有说话。

屋外，白雪在夕阳的余晖中开始有些许融化。

想来生命真是虚无的东西，同这白雪一样，明明那么地美丽，却不长久。

不论冬天有多么寒冷，春天总会如约而至，带着满树的樱花，如约而至。

可樱花也是薄情的，不论它有多么美丽，不论人们多么喜欢，一夜的风雨，便能将它们打落至地，浑身沾满泥土，被人们践踏，忘却。

樱花啊，凋落吧

落进漆黑的生命里

花瓣落了，吹走了，便是永远的死亡了

绝不后悔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完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